(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 作者:如是清狂【完结】(19)

2019-04-13  作者|标签:如是清狂

  两人如一抹鸿羽落地,虽无声息,然足下白沙却似受了巨力冲击,下陷,退开,气浪划出两轮巨大的半弧,波浪一般扫向竞武场的边界。

  众人不知道是被惊了,还是骇了,个个看得有点呆怔,仍做不出太大的反应,四周仍是安静。

  倦收天怒意未减反增,顺势将白衣人扯到了眼前,瞪着他眸子,沉喝一声:“原、无、乡!”

  为何对吾视而不见!汝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友,言在耳,人在前,汝敢忘!汝敢悔!

  原无乡亦直视其近在咫尺的金眸。

  倦收天,吾岂能忘能悔,亦不怕汝忘汝悔,吾只恐汝不忘不悔。

  汝若不来。只剩牵念,无碍余生,任人间天上,天上人间,终俩相忘,涛生云灭,此生已矣。

  汝若愿悔。天命予汝本已可期,汝当立于道界巅峰之列,护佑人间太平,人情恩义无所挂心,凛然超拔,孰人可及。

  无论哪一种,吾都不会怪汝,只愿汝就此事事顺遂,长生安康。但,汝却无悔而来,前盟不忘,亦不准吾忘。

  吾,该悲,还是该喜?

  原无乡望着倦收天凶狠的眼神,似乎只要自己敢摇头否认一下就打死自己,便笑了起来,握住正捉着自己衣襟不放的手,开口道:“倦收天,久见了!”

  眼眉舒展,枝头花开,笑意翩然似蝶。

  倦收天看了看,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仍是逼问的口气:“汝想旁观到何时?”

  原无乡无奈笑叹:“你啊,脾气真是一点也没变,非得让别人误会你吗?”

  倦收天淡然道:“不重要的事情,吾不在意。”拂尘微抬,“战与不战,你,一句话。”

  原无乡无奈道:“既然如此,如汝所愿——”甩开披风,月白衣袂当风扬起,撤开一步,一抬掌,朗声道,“来吧,一会儿打痛了可莫要哭哦。”

  倦收天瞪其一眼,甩手化去掌中拂尘,进一步,一攥双拳,扬声道:“有何本事,尽管使来!最后来看是谁哭!”

  这二人的一来一往,眼中心上已几多变迁,而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犹豫,何况离得太远了根本也看不清什么,隐约只觉得此二人不似寻常对手。

  感谢师听得何等莫名其妙:“诶,怎么回事?这次的呛声——咳,倒是有够特别啊!”

  玄灵子噗地一声笑开了:“呐,今日可大开眼界了,这一对南北新秀出场何等威风煞人,本以为这回合该是双方底牌尽出,免不了先阵前叱喝一番,结果倒像是在哄娃娃。”

  这回祖鸿钧无奈了,叹道:“我说你俩能不打岔嘛!这是今日最关键之战。倦收天主动化去拂尘,以双掌应敌,前所未有,想来是终于要认真拿出实力了。至于被倦收天挑中的这个叫原无乡的道者,实力到底如何呢?你们有谁知道他吗?”

  感谢师摸了摸唇边蓄着的两缕宝贝小胡子,一脸茫然:“原无乡啊,从没听说过的名字。不过嘛,看他长相,英挺俊秀,气宇不凡,实力应该不差哦。”

  玄灵子哈哈大笑:“老道呐,汝一味偏心南宗倒也罢了,现下竟然讲出这等样的风评来,长相如何与汝何干,难道汝是想要招女婿吗?”

  难得祖鸿钧也有心情打岔了:“我看老师是没有机会了,人家灵犀小姑娘与之必是青梅竹马,良缘天成,轮不到别人。”

  感谢师也哈哈笑开了怀:“我哪里来的女儿?汝真是爱说笑。不过嘛,难保深谋远虑的抱朴老道没有这个意思哦!道门久未逢喜事,这要真能成那不就真感谢!”

  玄灵子笑道:“汝要去当月老吗?灵犀指瑕确实是上上之选。不过,不急嘛,且看这个原无乡究竟实力如何。”

  岂止感谢师、祖鸿钧、玄灵子等一干道界名流从没听说过原无乡,十几年来,南宗上下真正见识过其武学修为的人又能有几?

  灵犀指瑕是南宗之内极少数与原无乡经常对招之人,此际亦为其捏了一把冷汗。与自己只堪五五平手的小师兄能在此战有多少胜算呢?虽说自家师兄上场了,无论如何都要力挺到底,如何能尚未开局就先唱衰?但是,心中又不禁骇然适才倦收天示威时展示的修为,虽冰山一隅,已足骇闻。小师兄能赢得了倦收天吗?无论如何,就此可以让在场众人仔细看清楚小师兄真正的修为,也好让南宗其他人大吃一惊,如此想来也是幸事。但,若他败了,自己又能赢得了吗?若皆败了,南宗的颜面何存?重重心事似无头绪的乱麻般纠结到了一处,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可笑自己从来都是果敢快决之人,曾几何时起了如此复杂的心绪,当下竟有些坐立难安。

  耳边忽闻抱朴子沉声道:“灵犀,你知他多少?”

  灵犀指瑕一怔:“师尊,我——”

  我当知你多少?

  自来到南宗的这些年里,虽然众位师兄们都对自己十分爱护,但自己最亲近能聊得来的人,却只有小师兄原无乡,就连亲兄濮阳刚逸都排到他后面。这些年,你我几乎日日见面,读书练功,不时结伴游玩,整个南宗再无人比我更亲近于你,然,我知你多少?

  其实,就连点其名一战的倦收天也不知原无乡多少,仅只凭直觉认定原无乡应该不会差多少,至于究竟会有多好,他亦没有把握。

  不过,什么叫做一辈子的好友?

  当年仅只七岁的原无乡与只有三岁的自己当然不会懂。而事隔若许年,各自一方,各自成长,必然也有各自的定义。承诺是一句简单的话,而成为真正的交心之人必有与自己匹配之能。汝,可是吾认定之人吗?印证给吾看——从道学到武学,从修心到习武,以及护道之志向——吾要求的并不多,非是完全的完美,抱歉——吾,不需要!

  汝,可有听到!

  原无乡盯紧了倦收天的眸,面上已无笑容,敛容正色,身如苍松,气若流云,忽地后撤一步,心导气,气催力,启唇轻吐一字——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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