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勒个怪怪怪 by 鸡大排/阳春面【完结】(3)

2019-04-11  作者|标签:


  阿雁扑通一声跳下水,碧绿的湖面被他划出了道道水痕,此时天热,水波荡漾间霎时舒畅,只这平日里最爱的活动如今却是无暇顾及,他一次次把他的长脖子探进水里,终于是在半盏茶的时间里捞到了那已经不怎么动弹的大黄鼬。
  
  

4、红掌拨清波

阿雁脱了外衣裹着黄秀才一路跑回家,瞧那那家伙还浑身湿透,实在舍不得脏了他那床被褥,便直接放在了自己屋里。只是黄秀才从被捞上来就是一动不动闭着眼,整个儿都软着,也不知还有没有出气,加着身上那道道伤痕看着还在流血,阿雁急得团团转。好容易挖出家里都快积灰的药瓶子,倒了两粒弹丸硬塞进了黄秀才嘴里,之后不管不顾就扑了好多药酒在他伤口上。
黄秀才其实早知道阿雁急着要救她,不过是要给他点刺激,这才在方才按时佘老爷别拦下那些村人对他拳打脚踢,精怪都有丹元护体倒也没甚个伤害,如今闭着眼撞死也就是要叫那呆鹅好好担心担心。只是这皮肉到底受了伤,被阿雁这般不管不顾直接倒了药酒上来,真正是不疼也该要疼死了。
他吱了一声直接化作人形,由于这精怪本就是由皮毛直接化作衣裳,是以黄秀才原本的皮破肉绽化作人形便直接是破了衣服又伤了身体。如此凄惨模样阿雁可是从未见过,想到这完全是自己造成,一下就又惭愧起来。
平时那嚣张呆鹅如今竟小心翼翼,黄秀才自觉机会难得,更是得寸进尺起来。只听他有气无力地**着说,“你怎的救我回来了?”
阿雁当真比较愚笨,从来说不过黄秀才,这会儿也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给人擦伤口。黄秀才却是挡走了那药酒瓶子,他为侧过身对着阿雁继续问,“咱们不是没关系么?也不劳你辛苦了。”
“谁说没关系的!”这回碰上原则问题,阿雁却是一定要辩白了,“我,我那日是吃撑了没事找事,胡,胡乱说的,你别当真。”说着说着,看黄秀才又是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朝他笑,声音终究小了下去,“对,对不住,是,是我……”不对。
话还没完,却被打了段,“哦,那你倒说说咱们是甚个关系?”
这??
阿雁张了张嘴,忆起两人一同生活的日子,愣是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
黄秀才看他吃瘪却是心底舒畅,两人对视许久,他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动作做得极慢,两人又是凑得不远,登时就带上了些微妙的味儿,阿雁白白的脸上一阵红,轰一下站起身往外跑,“我,我去找水。”

等到阿雁回来,那白扑扑的脸上还是红成一片,黄秀才看得舒服,连水都喝得极畅快。之后他把茶杯随意抛到了桌上,见那呆头鹅依旧认错的样子站在床边,终于还是叹了声朝他招招手。待阿雁重新做回床铺,黄秀才先伸手替他把发鬓散下的头发拨到耳后,有点了点厚实的耳垂,等到这耳垂也同那面颊变成一色后,这才开口问,“这两日可吃得好?”
手边那脑袋立时摇了两下。黄秀才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继续问,“这衣服上怎的有印子了?可是又在地上滚过了?”
手边的脑袋这会慢慢点了点,之后就垂着不动了。
哈,还真是会认错的好孩子,可惜就是屡教不改。
黄秀才拍了拍阿雁的脑袋叹气,“你怎的还是这样?这以后万一我不在了……”
“不会不会,咱们向来是要住一处的,你可是还介意我之前说的话?要还介意就打我几下消消气。”阿雁抬起头猛摇,想去抓黄秀才的手表决心,又怕这举动惹人不快,“还是说??你其实是不想与我住一处了?”
“我哪里会不想与你一起住。”黄秀才摇摇脑袋,“只是我这性子你也知道,要以后再没忍住说出些什么惹你生气……”那你是赶我走呢还是不赶我走呢?
阿雁再次无言以对,为何他会有种正在受骗的感觉=“=?
只是鉴于那黄秀才一脸苍白的样子……
“以后我会忍着。”
“这怎能委屈你忍受呢?”黄秀才好笑地说,“我也尽量改正就是,本来两人住一块就免不了有矛盾,咱们住了这么许久,互相容忍不也蛮好,只是……”话到此,黄秀才有些犹豫地瞄了阿雁一眼,“你这性子实在不定,今天看上了这个,明日又瞧中那个,兴致来了讲都不讲就跑出去住人家家里,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哄住你。咱们与人毕竟是殊途,你这样下去可不就得招来道士收你?”
黄秀才稀稀拉拉讲了不少,方才这话才是重中之重,阿雁被一针见血地指出毛病想反驳又找不着能驳回去的地方,又忆及自己如此行事的缘由,不禁把脑袋垂得更低。
黄秀才瞧他闷声不响又是叹了声,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他下巴迫得阿雁与他对视,“我知你孤身成精向来寂寞,只是要找个依托也得靠谱才行,单不说人妖殊途,便是看人类的阳寿,也是注定他们会先你而去。与其如此徒增悲伤,倒不如寻个合适的不更好?”
阿雁似懂非懂地听着,仿佛觉得这黄秀才似乎正在暗示什么。
果不其然,黄秀才心中暗道这呆鹅又是真是呆得不解风情,多少还需靠他自己努力,只听他继续道,“你看这人间所说相爱,不也就是为成眷侣,各为所依,扶持相助,阿雁你若真想要找,不妨便往此处去寻,又何须舍近求远,落得满身不快?”
黄秀才文邹邹一段话阿雁也没听进多少,只一句“舍近求远”却如何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话是何意?阿雁免不得就以为是黄秀才在暗示他俩之间的可能。平日虽有着小心思,可从未见他这般说过。这会儿听闻此话,阿雁心里既有小小的期许,可平时又真是被耍得过了,所以他又觉得这是那黄鼬在寻他开心。
这般想,阿雁就觉得对面前这人有希冀的自己是无可救药,脸皮又是热了半分。他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肯再与黄秀才对视。那边黄秀才说了方才那话也是有些别扭,毕竟他虽然行事有谋,但情爱一事到底是头一遭,且对着掏心的还是平常随便欺负的呆头鹅,所以这会儿他也不想说话,只等着看阿雁如何接过。两厢都沉默在那,气氛一时落了下来,尴尬僵了好一会儿,终是黄秀才先放过了阿雁。
“你给我涂伤口吧。”
“好。”夹着阿雁下巴的手才拿开,那一根筋的脑袋就立刻又垂了下来,这回阿雁也挺知趣,另换了罐药膏给黄秀才抹,看来方才用药酒也是故意为之=_,=

只是这边想好好处理伤口,那伤患却故意不给好过,不仅躲得勤快,滚来挡去好不灵活。看来温情已过,又该如何就如何了。阿雁翻了个白眼,这一闹却叫他忘了忸怩,手一抓一甩,直接是把黄秀才的外衣连同中衣给扔到了地上。
“哟,这会儿倒是热情起来了。”黄秀才又去刺了下阿雁,之后便安分下来。也叫他不得不安分了,这只剩件**在身上挂着,连同腰带都被扯了去,要不再消停,岂不就是得脱光了?
阿雁挖了陀膏脂就往黄秀才身上的伤处抹,还真是不可惜这灵药。黄秀才却是在边上看着肉疼,毕竟这妙药可是他当初抓了百只野雉去与那灵狐老头换来的。阿雁也是知道这价值,平日里轻易不曾用过。现如今竟如此大方,倒是叫黄秀才心情不错。他稍微挪动了下身体,方便了阿雁俯在他身上涂抹。

此时已过正午,外头艳阳从未关上的窗户里照来,直把阿雁那本就白扑扑的脸衬得更嫩,他此时又离黄秀才极近,这灵狐老头所做高脂本就由天地精髓而来,故而散着阵阵香气,如此之景配上如此之人,叫黄秀才看着来可不就是色香俱全的可口了?
这狡猾的家伙身体腾起了热,偏还不动声色屈起腿来,紧紧盯着阿雁由得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脑里却早幻想出了另番境地。
终于熬到阿雁抹完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趁着他转身把膏药罐放回小几,黄秀才突然伸出了脚,脚趾缠上他的腰带,一勾一带,正好把人整个拉回到自己身上。
阿雁出其不意被来了这么一下,习惯性就要瞪眼嚷嚷,只是一个“你”字才吐出来,他却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像是被针刺得从黄秀才身上跳起了身,怎不只看到了什么,这脸色却是憋得越来越红。
那黄秀才却似无所觉,反就这四仰八叉的姿势问,“我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你??”阿雁“你”了才硬挤出了句话,“你怎的不穿亵裤?”
其实这两人同为男子,赤身相对也非少见,只是如今这床上之人不仅袒露以对,更是连那胯下物事都是挺立起来,阿雁方才毫无准备,被黄秀才这么一带直接就压上了那根东西,可不就是直白的骚扰**?
这倒霉的呆鹅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可偏偏却还忍不住那眼去瞄。黄秀才身上的**几乎跟没穿似的挂着,这视线一路顺着走过去,就见那一身结实的曲线起伏,连平时看着讨打的那张脸被放下的头发半遮掩着,只露出双细长的眼睛像是含了情,紧紧盯着他不放。都是往常看惯的,今次却不知被施了什么幻术,叫人难忘又留恋。
阿雁揪着自己的手指头,坐立不安地缩在床边上,正想借口做饭逃出去,那黄秀才又是一记**,“嘶,痛??”
“你,你又怎么了?”阿雁以为他是被打得伤了筋骨,赶紧又弯下身询问。却见那黄鼬本还装痛的神情一下变成了得逞的笑意,长腿又伸去一勾,便又把那呆鹅拖到了床上上。这回他也不再装样子,等阿雁扑到他身上,便直接抬了两条腿把人整个箍住,这会只怕是想逃也逃不走了。
阿雁又被这么来了一下,头上都快冒出汗来,张口还未成语,就被黄秀才抢了白,“你这呆鹅,也难怪只能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悠。”这话说的戏谑,却因语气不同倒不似往日让阿雁忿然。其实阿雁想要有抱怨也说不出口,因着某位不仅嘴巴在动,那下身蹭在阿雁腰间的某物也是一戳一戳地磨蹭。
“有美当前,必先动手方可得胜。”阿雁晕陶陶的脑袋里似乎传来黄秀才这么句建议,之后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那人按下他的脑袋咬住了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尖伸了进来与他嬉戏,而他的手也灵活地探进了他的衣襟……
在之后嘛,腰带松了,衣衫退了,阿雁却发觉原来这黄鼬也是会如常人那般露出脸红难耐的神情,这柔韧的身体,紧致的后庭,那箍住他不放时的**,以及仿若此间再无他人的忘情,叫他仿佛之身春水,又如登上了极乐。果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傍晚那院子似有麻雀在那叽叽喳喳??
笨黄鼬,呆头鹅,装模作样住一处,半斤八两配一对。羞羞羞!
阿雁蹦起身把桌上的茶盏甩出了窗户,外头一声痛呼,像是正中了某个小坏蛋的脑门。阿雁得意地倒回床上,抱着还没醒来的黄秀才,靠在他身后听了会儿心跳,又忍不住拿脸上去蹭蹭,只觉心中一片甜蜜。他舒服地噫了声,轻轻念叨着,我会对你好的。

这正假寐的黄秀才被阿雁这么一抱,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反正那呆鹅也看不见,便就毫不顾忌地翻了翻,虽说谋定而后动,但似乎??有些亏了。

于是这呆头鹅到底能不能履行诺言对黄秀才好呢?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阿弥陀佛。


  隔天大早,阿雁未等鸡鸣就已醒来,经了昨夜小登科,他是神清气爽百花齐放,见着什么都觉得顺眼。
  瞧这黄秀才还没醒,知他昨日被折腾得有些过,便体贴地决定自己掌勺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阿雁小心跳下床拾了衣衫就往外跑,到了门口才感觉脚下微凉,竟是忘穿了鞋。他登时警惕地往黄秀才脸上瞄,见人还沉睡着,这才噗噗噗地回来穿好鞋。之后他忍不住敲了敲脑袋,想他俩个都已心意相通,怎的还以为这人会嘲笑自己呢?果真是习惯成自然,习惯成自然哪。
  阿雁心里为黄秀才好好洗白了一番,又乐滋滋地出门往灶房走。
  半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又慢慢合上,遮去了外头淡淡的晨光。待屋里重又暗下来,床上黄秀才已睁开了双眼,那眼里哪有方睡醒的懵懂,怕早就已清醒就等着阿雁那傻蛋走人了。
  黄秀才动了动就觉身后某处实在不太舒服,再想到是被这呆头鹅昨晚上这样那样地伏在身上胡搞,那心里头不时就蹭蹭蹭地窜出股怨气来。
  他竟然忍让着这家伙如此胡闹,更叫黄秀才郁闷的是,还是他自个儿主动诱拐来着。
  亏了!
  简直是亏大了!
  黄秀才狠狠磨牙,说起来这黄鼬在还没和那呆头鹅交好,分明还处于暗恋阶段时就已经把欺负人当乐趣,如今即已达成心愿,那往后自然是不用顾忌,自己人嘛,本来就是用来欺负的。
  永远往前看的黄秀才皱皱眉,又深深吐出口恶气,很快便又合眼假寐去了。
  这一寐就寐到了鸡飞狗跳日上三竿,外头应是去准备早饭的阿雁迟迟不见回来,反而是灶房那头隐隐传来重物落地并伴着蠢鹅尖叫的声音,黄秀才僵着个脸,最终还是忍下跑去望望的冲动。直到快大中午了,卧室的房门才终于被推了开来。阿雁拎着吃食从外头走了进来。白面馒头豆腐花,边上还有只用荷叶抱着的糯米鸡,一看就是跑老远买来的,阿雁把东西往桌上摆好就巴巴凑到已经睁开眼的黄秀才边上,他脸上红扑扑干净净,倒不见有半分狼狈,大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芒,看着煞是可口,只是这才走近,那随人一起来的焦苦味儿就熏得这黄鼬妖忍不住要去按脑门。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偏这呆头鹅还一副自以为体贴地戆样,借着手的遮掩又是翻了个白眼,黄秀才决定忍一时海阔天空,“无妨,怕是睡久了,你去哪了?怎买了这么许多东西。”
  一说起吃的,阿雁又来了精神,“我去了镇上一趟,瞧瞧,都是你喜欢的东西。”说着就要扶人坐起来洗漱穿衣。
  这呆鹅头一次服侍人,手脚多少有些不利索,黄秀才几乎被他拖起半个身子,一下又忍不住**起来。
  “怎,怎么了?”阿雁紧张兮兮地探过头,躺床上的那位这时也不阻挡,反是大方撩开了被子让他看。这一看还得了,就见他白晃晃的腿上红痕交错,也不只是昨日被村人打出的还是被阿雁粗鲁弄的,至于身下厚厚的被褥上,更是有一大块暗红色印迹有些干涸,怕是昨晚上……
  阿雁的脸红了又白,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爪子相互抓着,看来已是怕极。
  黄秀才又等上片刻,这才施施然盖上被子,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去了这许久,我却是半滴汤水未用……”
  “我这就去拿来!”阿雁不等人说完,就自动自觉的跑去端茶送水,要不是黄秀才动物本性吃鸡喜欢用爪子抓,阿雁真恨不得直接喂到他嘴边上才好。不过黄秀才向来得寸进尺,这既然有机会能叫那呆鹅服侍一回,还是自反自动,这下当然就毫无良心地把人使唤得团团转。
  这一下就到了天黑,晚上又该歇下。
  是啊,又该——歇下了。
  可睡哪呢→,→/////
  由于生不了火,阿雁现了原形匆匆洗了把,这会正摔着身体等毛干,偏偏时间**他内心也正处于两情相悦情窦初开地飘飘然,这甩干毛的过程中不免就有些躲躲闪闪扭扭捏捏地往黄秀才身上瞅。
  要睡一块的吧。
  应该,是要睡……一块儿的吧。
  黄秀才在床上躺了一天还有些不爽利,这回又正好与呆鹅期待又害羞的眼神撞一块,嘴角都不免有些抽搐起来,“这里都脏了,怕是会睡得不舒服。”
  “………………我去收拾收拾隔壁房间。”
  大白鹅摇着翘翘的尾巴,扑棱扑棱就跳出了房间。
  他这一走,黄秀才终于是受不了的犯了个大白眼,他跳下床松了松有些僵住的身体,想想又转身吧扑在床上的褥子一卷塞进了角落的木箱。那被褥白底蓝花,看着朴素干净,其上哪还有甚个血迹污渍。窗口停着只休憩的胖麻雀,看到这儿终于不忍再看,拍拍翅膀飞走了。
  
  这晚上阿雁手搭在黄秀才腰上,又把人脑袋搁在自己胸口,黄秀才闻着他身上阵阵鹅肉香气,想是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而已。
  
  许是真被那被褥上的血迹吓到了,之后几天阿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对着黄秀才爱爱慕慕黏黏糊糊,却愣是没有翻上回红浪。
  只是这颠鸾倒凤的滋味既已尝过,那想再忘记怕是困难,可黄秀才这两日虽也是对他改了态度温温和和,却对阿雁的求欢暗示没有任何反应。阿雁脸皮本就不厚,如今欲求不满,自然是有些急上火。
  那日趁着黄秀才去私塾授业,这呆鹅偷偷摸摸扒下了黄秀才往日看着话本闲书,这一看还真给他歪打正着——感情是要循序渐进,而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升温方式可不就是……
  
  “约会?”
  等到傍晚下了学,在听到阿雁研究半天终于得出的结论时,黄秀才脚下一滑,手中的书本差点没掉下来。
  “那——我们去哪儿?”
  “村边的相思湖如何?我驮你去游湖可好。”
  ………………
  ………………
  ………………
  啪哒——
  “诶,你做什么把书扔地上了?”
  “哦,没什么,我有些高兴过头了。”
  阿雁白白的脸颊瞬间起了红晕,秀色可佳,惹得黄秀才忍不住扭头磨牙,咄,这头大笨鹅!
  
  不管这两人心里到底作何想,隔天晚上月上柳梢时,村边相思湖中还真出现了头大白鹅,他的背上正坐着个两爪子抱胸的黄鼬,那黄鼬微蹙眉头,表情凝重,像是正在思考妖生的重要决定。
  “怎么了?”
  “没,看你划水。”
  “哦。”
  又是半天没有动静,有妖怪又忍不住回头问开口,“那你觉得我划水划得如何?”
  “很稳,很好”
  阿雁高兴地转过头,黄秀才实在搞不懂作为一头鹅有毛好为自己划水划得好高兴的?
  不过说到划水,这家伙还真是不遑多让啊。几乎不动的身体,每一次行径端庄得如同贵族……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黄秀才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
  “没,我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儿。”
  
  以前的一些事儿,那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黄秀才还只是头勉强能变出人形的小妖怪的时候。那日午后吃饱喝足,小黄鼬正躺在岸边晒太阳,平静的湖面不如有野鸭游过,他们也是看到了他,所以远远地躲着并不靠近。小黄鼬眯着眼睛看着无数美食在面前晃荡,仿佛伸手就能捞到,只觉心情愉悦,通体舒畅得很。
  这舒畅舒畅着,便见这群鸭子中突然出现了头通体雪白的东西,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贵人,保持着端庄的姿势从那堆灰黄的鸭群里慢悠悠地出现,并且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是的,这白鹅明明已见到了他,却偏偏毫无所觉地继续朝他游来。黄鼬似乎觉得有趣,他随手在边上抓了把,索性蹲在岸边伸出手,想叫那白鹅再亲近亲近。
  白鹅果真游到了他身边,戳长的脖颈优雅地弯着,划出了道美丽的弧线,黄鼬只觉自己口中唾液分泌得厉害——也不知这脖子啃起来味道如何…………
  这正想着有的没的,原本抓着草的手也无意识变了手势想发出攻击,却哪想那白鹅竟比他更快一步,之间它的翅膀在瞬间张了开来,如同展翅的大鹏朝他迎面呼来,黄鼬只觉胸口一痛,手上咒术还未打出,那白鹅就已经叼着他的衣服下摆往河里拖了去。
  黄鼬脚下一空,不过眨眼功夫,他就已经掉进了河里。那白鹅似乎还嫌不够,又狠狠啄了他几下,直到他忍不住现了原形,这才又抖了抖翅膀昂着他高贵的头颅游走了。
  “竟敢垂涎我本家兄弟,简直活得不耐烦,别再叫我看到你。”在临走前,这头大白鹅曾以冷厉地警告他,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团卑微的垃圾。
  黄鼬已是气急,只是他不谙水性,方想反击就已深陷囫囵。河水淹过了他的头顶,他的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那已游远的白鹅…………额,的拼命扑腾的鹅掌。
  这,这两只鹅掌是抽筋了么……
  明明在河面上时如此镇定的划水,为何在河面下却是如此这般情境?
  
  那日这黄鼬许是被白鹅打坏了脑袋,也不知怎的,他最后对那白鹅没事找茬并未记恨,反倒被他那两只隐藏在平静水面下拼命划水的脚掌来了兴趣,是只有这一只特别爱装,还是他们鹅都喜欢这么端着?
  
  黄秀才偷偷瞄了会儿水面的动静,相思湖平静如初,只是在阿雁游过时荡起些许涟漪……额,除了这晃晃的水声似乎有些响。
  “划水累么?”终于忍不住问了。
  阿雁沉默了一会儿,原本端庄的脖子微微撇向了一边,“忍忍就过去了,反,反正也不是整天呆在水里。”
  ………………
  ………………
  ………………
  黄秀才伸爪子摸了摸阿雁的头,“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么?”
  阿雁没转过了脑袋,但白白的脸颊早已成了粉红色。
  黄秀才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这才说道,“因为你是一头鹅。”
  白鹅之美,在于它们总是装得高贵优雅,却同时又戆得惊天动地。
  
  所谓约会当真是感情升温之良剂,当晚上两人回到住处,才倒向床上就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好吧,主要是黄秀才被勾起了回忆,又忍不住想啃一啃阿雁那段美丽的鹅脖子。只是阿雁么,驮着这么个重物游了小半夜湖,早已累得够呛,只是他此时还由着上次惯性想黄秀才最后会让他在上头。所以任由人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等终于擦出火来,忍不住要翻身把人压倒时,身上那人却突然露出了苦闷的表情。
  “怎,怎么了。”
  “没……”黄秀才把头埋在阿雁颈窝里蹭了蹭,“只上次那伤有些重,小半月才终于自在,这会要来,也不晓得何时能……”
  “怎会那么久才好?你为何不早说?”
  “我要说了,你岂不是也得担心。”黄秀才抬头朝阿雁笑得纵宠,仿佛他生来就合该给他做让步。阿雁被他看得呐呐不成言,最后却终于忍不住勾了他的脖子过来亲吻,“觉着不舒服,便索性换个位置……”也无妨。
  “好。”
  之后的话全消失在唇齿间,阿雁乖乖躺着任由黄秀才摆布,只是在被抬起腿时是在有些想不通,这,这就要被上了。这,这怎的都没犹豫的?
  “你就不怕我……啊,受伤?”某鹅最后关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黄秀才动作不停,一个挺身终于进了那处美妙,闭眼感受着那不住收缩含着自己的紧致,等到他能适应后,这才款摆起腰喘气道,“其实,你看,也不太疼的,只是你这呆鹅,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只是你这呆鹅,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
  ………………
  ………………
  那晚上也不知是太舒服还是太不舒服了,阿雁到最后竟是哭了,湿润着眼眸配着红红的眼角,如何都像是在引诱人,黄秀才最后摸了把阿雁的脸颊,身后的大尾巴摇个不停,“还真可人疼的,不错,下次也要这样啊。”
  
  阿雁在心里流着宽宽的泪表示,这头黄鼬他死定了!死定了!!!!!
  
  桃花村最近多了个奇景,不知哪家养着的白鹅竟然那个来村里偷食的黄狼追得满村跑,没想到这历来是黄鼠狼偷吃家禽的,竟然还能有反过来追着打的事儿,于是家家户户都养起了白鹅,有了本家兄弟在村里陪着,阿雁在黄秀才去私塾教书的时候想来也不会太无聊吧。
  黄秀才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觉得自己真是个体贴又不求回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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