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善，将灵兽平等对待。族长疼爱孙女，就吩咐我们只要是在小姐面前，就不得提任何有关利用或是伤害灵兽的事。可灵兽终归是灵兽，比不得人。除了小姐，没人愿把灵兽当作真正的亲人、朋友。”
“怎么就不能当做朋友了？”
那小兄弟带着说不清的笑容说道：“你会把你朋友当作坐骑吗？让他一直驮着你？”
白祁炎用余光看了眼温辰，心说我背温辰的次数可多了。
“偶尔几次又没关系。”
“那你会取你朋友的唾液当□□用吗？”那小兄弟递了把淬了毒的匕首出来，让白祁炎一定要拿着。
“不能把唾液当解药吗？”他那唾液可是有缓解病痛的功效，虽然这只针对于温辰。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白祁炎知道自己纯是在瞎聊天，为了不让话题断掉，就各种想话接上，也不去管这话到底有没有逻辑，目的是为了给那小兄弟留下个好印象，这样他才好从那小兄弟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关于灵兽能不能成为好朋友的话题算是烂掉了，他就转移话题道：“这是什么毒？”白祁炎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那匕首柄，再仔细用布包住，生怕一不小心划伤自己，“有解药吗？”
“恶岁的唾液，剧毒无比，没有解药，你要小心使用。”
恶岁是一种长相恐怖的灵兽，全身是毒，但就是这样的灵兽却很受《幻邪》玩家的喜爱。
在j_iao出匕首后，那位小兄弟还送了些干粮给他们，白祁炎收下，闲聊道：“我听说在东灵林有好几种特有美食，在外面绝对是吃不到的。小兄弟，你知道是哪些吗？”
“你指的是蓬珠、樱樱果、果C_ào鱼和碧兰花吗？”
白祁炎心里一紧，强装淡定道：“好像是这几个，你知道它们的分布地点吗？”
却没想到那小兄弟笑了笑：“你当我傻啊？明知你是灵兽商人，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白祁炎这次是偷j-i不成蚀把米了，只祈祷那些人不会聪明到去看守樱樱果。
第17章 东灵林（三）
带路的小兄弟离开了，白祁炎望了眼前方看不到尽头的树木，很奇怪那小兄弟是怎么认出这里就是东西灵林的分界点，不都长得一样么。
一阵冷风突然袭来，白祁炎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温辰和淼莱已经j_iao上手了。
“怎……怎么回事？”他赶紧跑到一边，避免殃及自己。
那两人来回几招，淼莱结结实实地中了温辰一掌，蹲在地上，吐了几口血，摇手讨饶道：“不打了不打了。”
温辰就此收手，冷漠地瞥了眼淼莱，走到了白祁炎身后。
白祁炎不敢置信地问道：“淼莱，刚才是你要打我吗？”
淼莱抹去唇边的血，靠着树干笑道：“我有这么傻吗？就算真想打你，也会是在那小子不在的时候。”
“那你是要干什么？”
淼莱摊开手掌，在他的手心上泛着淡蓝色的光。淼莱意味深长地说道：“一种驱鬼的法术，只能对付那些强占他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这背后的含义白祁炎听懂了。
“……你在胡说什么？”白祁炎知道他与白珩之间除了姓氏之外，再无其他相似的地方。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揭穿。
“胡说就胡说吧。”淼莱打了个哈切，轻轻一跃，就趴到了附近的树上：“我困了，我也不想去找什么人，你们自己去吧。”
“那我们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找不到就找不到。”淼莱换了个姿势，“反正你又不是白珩。”
白祁炎心虚，无法再说些什么，回头再望了眼淼莱，就拉着温辰走上了前往西灵林的路。
身体有感觉到似乎穿过了什么，白祁炎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瞬间笼罩住全身，充斥着他的鼻腔。
好像是在吸石子，每一口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沉重，就快要窒息了。可越感觉窒息就越想大口呼吸，越呼吸，就越透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肺里有几只哈士奇在拆家，脑子在瞬间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白祁炎趴在地上捶打地面，好像这样做能把他肺部的疼痛转移到手上似的。
似乎看见淼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又好像没有。视线一片灰暗，真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疼痛感才渐渐消失不见。
白祁炎瘫在地上又过了好一会，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站起来，发现温辰竟晕倒在他身边，而淼莱蹲在一边望天发呆。
“发生什么事了？”
淼莱吸了下差点流出来的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恢复j.īng_神道：“东西灵林的空气有问题。你有闻出来吗？味道不一样。这可能跟他们种的树有关系。一旦适应了一方的空气，另一方的空气就会变成□□，所以我们才会感到那么难受。而又因为我们在东灵林待的时间不长，所以虽然难受但也没到死的地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做个参考意见。”
他和淼莱都能挺过这种痛处，没理由温辰会因为这种痛而晕过去。他赶紧去摸温辰的额头，果然又是发烧了。
“温辰……温辰……”他晃着温辰的肩，企图把他叫醒。
“小……炎？”温辰双眼紧闭着，他抓紧白祁炎的手臂，像是梦呓着说道，“小炎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你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感觉到了安心，温辰放松了他紧绷的神经，妖族印记渐渐显露出来，人也彻底晕死了过去。
这可有些为难白祁炎了，他该如何带着个明显像是“妖物”的温辰去西灵林找那个玖羽？
背后突然感觉到一冷，回头看过去竟是淼莱施展法力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两人一时视线相j_iao，淼莱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掌：“那什么，你真的是白珩？”
“你觉得呢？”
“刚才是误会，哈……哈哈。”淼莱躲到了一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身为九命猫妖，天生通晓抽魂夺魄之法，修炼时更是常与九幽鬼气打j_iao道，能预测人之生死，若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夺了他人躯体，他一眼便能看透。
与白珩重逢之后，白珩的种种行为都不像是原来的那个他会去做的，就猜测白珩是被夺了躯壳。然而他在那具身体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灵魂波动的痕迹，用法力也测不出什么来。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白祁炎心虚得很，可表面上又佯装生气，背起温辰，也不跟淼莱说一声就走了。
“诶诶诶？你别走。”淼莱赶紧追上去，“白珩，你生气了？”
“没有。”声音冷淡，就像是生气了。白祁炎在惊慌之余，还有些感叹自己的演技竟然还不错。
“白珩，你跟我讲讲吧，这五百年来你都遇到了什么事？”
“没什么好讲的。”他把鸟笼塞给了淼莱，“快去找玖羽。”
“是是是。”淼莱把寻踪鸟放了出来，在一边轻声嘀咕道，“看在刚得罪你的份上，才听你一次吩咐。”
鸟笼被打开了，寻踪鸟却依旧躲在里面一动不动。淼莱把手伸了进去，拨弄几下寻踪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吃你了。”
白祁炎往这里看了过来：“怎么了？”
“这只鸟没有在东灵林时那样有活力了。看来我猜的不错，一旦适应了东灵林的空气，就难以忍受西灵林的，所以那族长才说他们进不了西灵林。我们在东灵林待的时间不算太长，所以症状还好，你说，从小在东灵林长大的玖羽还有可能活着吗？”
白祁炎也有类似的猜测，空气里那些异常的香味就是用来分隔灵兽地界的屏障。以前他作为玩家可以安全穿越东西灵林是因为玩家这种角色几乎就是超脱于游戏设定的存在，而现在他拿的是NPC的账号，可能才因此受到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