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番外 作者:逐月慕白疏影动【完结】(22)

2019-04-11  作者|标签:逐月慕白疏影动

  我从小到大,除了一年级的时候同女同桌互掐过脸,再没对女的动过手,现在却只是看着她在我手下点击般一下一下挣扎痛呼,停不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盛秋明几乎将我推翻到地上。

  我闭上眼又睁开,他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我想我也是朝他动过手的,应该是在几天前的酒后,第二天在客厅的地毯上醒来,看见他的左颌肿得厉害,走路也不平衡。

  我走上前去问那个女人:“你是谁?”

  女人蹲坐在地上哭嚎道:“还有没有天理?盛秋明是个小三,毁坏他人家庭,我教训他怎么了?”

  “都是爹生父母养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你是法律么,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况且,他欠我的,还没有还清。”

  我看向盛秋明,无意识地笑了笑。

  “我不管,小三都不得好死……天南海北,我一定要把她挖出来,让她尝尝我千倍万倍的痛苦……”

  我实在没法再多看这个缩着身子抽噎的女人一眼,就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当众撕开伤痕,就像那年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夏克莘的车子前。尧以劼在我身后嚷嚷道:“都别拍了,散了散了,抓j-ian抓错人了。”

  我不知道尧以劼他们动用了多大能量平息这件事,他告诉我,这女人是白晔的粉丝,又经历了婚变,在警察局里哭了好一阵,决定息事宁人不对我起诉。但舆论仍在发酵,追咬着我和白晔的婚姻的狗仔们,差点混进了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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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在走廊口的遇到一位旧人,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两人虽然只j_iao往了一两个月,但分手分得不是很好看,好在过去了很多年,彼此已经不觉得尴尬了。

  我们寒暄了一阵,她似乎不太着急,问我怎么来了。来医院多半不算什么好事,我说自己来找人,她说她妈住院告了病危。

  她从没和我讲过家人的事情,我略有些惊愕,叹了口气鼓励道:“好好休养,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轻笑了两声跟我道别,我在她错身离开的瞬间,看见走廊里的盛秋明。

  和跟他说话的夏克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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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了一周的假,把盛秋明和自己反锁在房子里。一开始手机总是响,我就把手机都扔了出去,盛秋明打不过我,即使我不还手他也冲不出屋子,也可能是饿了许久,他终于安静地坐在地上,面对面睥睨着我。

  我们总有一个人会先死的,剩下的那个人就可以走出这件屋子。

  也许是第五天或者第六天,门被从外面打开,我揉了揉眼睛,认出来的三个人是他的朋友冯静静、董释彰和尧以劼。

  冯静静冲进门,“嗷”一声就抱住了盛秋明,关切地问道:“明明你怎么样了?明明你没事吧?”

  我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被董释彰抓着衣服摔在地上,他暴怒着向我挥舞拳头:“妈的,十三年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你知道他因为你受了多少苦吗?就算年少的时候他欠了你什么,这么多年就盛夏这个事他也给你还清了……”

  他喋喋不休地骂着,我没有力气还手,也不觉得痛,懒洋洋地乜斜着眼扫着天花板。

  尧以劼站在一旁袖手道:“气出够了就带人走吧 ”

  “怎么能够?老大被他弄成这副样子,我打他几拳怎么能抵这孙子的债?如果不是他……”

  “没有他我也是这个样子。”盛秋明扶着朋友的肩站起身来,声音很虚弱:“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关他的事。”

  他的朋友小心翼翼地架着他走了,尧以劼叹了口气,给我泡了一杯水。我接过水,边喝边吐。

  他拍着我的背:“当年我倒在寺庙门口,他们泡了一碗甘C_ào,现在我只能就地取材给你加点白糖和食盐。起来吧,今天我约了墓园,要把莹莹旁边那块地买下来。”

  他了解我的程度比我于他更深,知道我一旦走起来就很难停下,我陪他去看了半天风水y-inyá-ng,又回去工作。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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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ì子像白开水似的在我身上浇了几天,公安部门给我打来电话,肇事司机已经出院了,他们暂时没能联系上盛秋明,便让我去确认一下案情进展。

  盛夏死于一场j_iao通事故,或者,按照盛秋明的话,她死于一场j_iao通意外。

  我坐在硬质的塑料椅上,把当天的监控又看了一遍。人行道的红灯即将结束,盛夏背着小书包,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左手是一个小布袋,右手捏着拳头,站在双目无神的盛秋明身旁。后面有路人撞了她的胳膊一下,她手中的钥匙被打飞落在路中央,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警察的话嗡嗡地在我耳边响,我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只好打电话等方展来处理,自己则是浑浑噩噩地走了。

  方展给我回电说明事情地处理结果,那时已经是傍晚了,一盏一盏的路灯延伸向朦胧混沌的天际,我孤身一人在满目琉璃中行走,走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是开车出门的,车子应该还在酒吧门口。

  我想起大半年前,我和盛秋明关系没有那么僵的时候,盛夏在晚饭的时候溜进厨房,正要出来的时候,被她妈振聋发聩地高声喝住:“盛——小——鱼”

  小鱼是这孩子的小名,每当严肃紧急的场合,盛秋明就会蹦出这三个字以达到抑扬顿挫的警告意味,盛夏像一只被抓住脖颈的小猫,探着头停在原处。

  事情的起因是盛夏溜进厨房,给自己的米饭里舀了一大勺白糖。小孩子多半贪甜,我们怕她蛀了牙,便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越说越犟,竟然在我们面前摔了碗。

  我罚她在桌边站着,她仍是沉着脸气鼓鼓的样子。盛秋明要赶夜班,临走之前对我悄声道:“盛夏下午吃了不少零食,你大可多饿她一会。”

  她在桌边罚站,我也做不到当着她的面自顾自吃,便搬了笔记本在桌上办公。过了一会她突然鼻子一皱,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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